江照月眼疾手快,把休书抢下,“你不愿意签,还要把它撕了!回头闹到官府,你们想要私吞我财产,别说休书了,还得让你们已经用了的添妆也给我退出来!”
“什么嫁妆,你嫁过来的时候就带了个丫鬟过来,现在说嫁妆,还说我们偌大的薛府私吞你的嫁妆,说出去不是可笑?”
薛滔看着江照月一字一顿的说着,毕竟嫁妆这个玩意,当时要不是看上她有这般丰厚的嫁妆,谁会要这个疯女人。
周边刚刚还被江照月爆瓜了的两个人也开始一唱一和的帮着说话。
“薛府好歹也有几十年的基业了,平日里花销都是几千白银撒出去。怎么会看得上这几点寒酸的碎银子?”
“听薛老爷说的,就带过来个丫鬟,在薛府里白吃白住的,现在要走了,还想要嫁妆呢?”
“看江小姐也不是这般人,再说她刚刚说出来的密辛哪一件不都是被锤证了?”
更多的人是抱着观望的态度,没有多余的吭声。
“我这点碎银子?我可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小姐,我父兄为我打下来的战功跟赏赐怎么就这点碎银子了?”几十万的白银入了薛府。
原本薛府早年挥霍无度,加上马氏掌家总是暗地里的补贴自己娘家人,早就亏空。
若不是江照月的白银融入,哄骗的江照月把嫁妆钥匙交出来,薛家也就一个空壳子,现在的吃穿用度全部缩减,哪里还有钱办这个寿宴。
作为镇国将军府剩下的小姐,都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随便抠出来一点,都够薛家好好生活一段日子。
“既然你口口声声的说你嫁妆很多,那你就把证据拿出来。”
薛滔如此笃定,是因为嫁过来的时候没有挑白日,只是在晚上匆匆抬轿来,连嫁妆都是夜里送进府的,根本就没有人看见。再说嫁妆的钥匙都在他的手里。
“皇上赏赐的都带着官印,侧边都印了一个赏字。而赏银上,我父兄怕我日后被人坑骗,特地是存入钱庄的时候都另外刻了我的小字,月。而现在嫁妆正放在西厢房的仓库里,还没有来得及存入钱庄不是?不过已经被你们用掉了两箱。”
江照月既然能说自己的嫁妆,当然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自己的嫁妆在哪里了。
坐在人群中的戚云显指挥着侍从去西厢房看看,不过两步路,一会儿就回来,侍从在人群里大喊一声,“没有错,我刚去看了,确实都有一个月字样式。”
只要是大户人家,都愿意在自己的流通银上刻自己的名字,方便用自己的名头行事。
薛滔手抖了又抖,嘴唇子张了又张。
不论现在说什么都让人看不起。
他咬咬牙,“那又如何,就算是你的嫁妆,那你既然嫁过来,哪里还有要回去的?既然是成为了我们薛家的人,嫁鸡随鸡嫁狗随狗。”
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?关键我的夫君鸡狗不如。”
看薛滔那摆烂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想认这一笔账,还要把她一直留在薛家磋磨。
要是把她磋磨死了,这嫁妆不还是他们的?
“你这般说让儿就不对了,虽然让儿没有碰你确实是他的错。但是你入府以来,惹了这么多的祸,让儿还不是包容你,让着你?”说着也给薛让使眼色。
“是啊是啊,夫人不该任性,再说这次寿宴你闹那么大,我们也没有对你说过重话不是?只要你认个错,给爹磕个头,我们以后也能够好好过。”
先把这个女人稳定下来,寿宴结束,她双手双脚能打的过整个薛府不成?
“认错?磕头?”
江照月掏掏自己的耳朵,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。
“没有做错事,为什么要让我认错磕头?再说,薛让你有没有搞错?现在是我在给你写休书,让你把嫁妆退出来!”
薛让当然知道这个嫁妆不能退。
退了,他日后都没有钱去宴请好友,也没有办法给江琳琅送礼了。
“你休想!纵然是你有万般不好,但我也愿意原谅你,你也不要再闹了。”
江照月只感觉到自己的手特别的痒,只想好好的给薛让几巴掌,给他教做人。
一天到晚口是心非,那张脸黑的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剥,竟然还能说原谅她的话。
“老爷子,我确实是做不了你的儿媳,毕竟你之前还想摸进我的房间里不是?你还记得吗?你说我的皮肤真白真光亮呢?”江照月接着爆瓜,总得把薛滔这个人搞崩溃了。
戚云显翘着二郎腿听着,忍不住挑眉。
“真是个畜生啊,连自己儿媳都不放过。”
“薛老爷子可比自己儿媳大三轮多了吧?”
“不说江小姐那气势,单看脸还是极美的。”
周边的人叽叽喳喳,薛滔实在是受不得那众人的耳语,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入了他的耳。
“那……不若,就让让儿休了你,你且回你的镇国将军府里去吧,我们薛家确实是容不下你这个大佛。”
再回到休弃上边,薛让频频点头。
“哧!”
在一旁看戏许久的男人终于出声,“没有想到,偌大的薛府居然贪一个小女子的嫁妆!”
江照月正想着是谁敢这个时候仗义出言。
一回头就跟这个男人对视,戚云显,那双眸子冷的很,带着常年肃杀的寒意。
薛让没有看清来人,就开始嚷嚷,“哪里来多管闲事的人?我们薛府的家事,不用一个外人来多嘴,再说你怎不说江照月这悍妇,但凡有她姐姐一半温婉,何须成为下堂妇!再看看她现在做的这事,哪一件是符合伦常的?”
“啪!”
江照月直接给了薛让一巴掌,“我姐姐,你竟然还敢肖想我姐姐,我姐姐这般冰清玉洁的人物,怎么是你能够染指的?如今你磋磨我一个人不够,你竟然是想要娥皇女英!你这般说出去,哪里是正派君子的作风!”
薛让捂着自己的脸,条件反射的发怒又冲着江照月扑过去,忍无可忍,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