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没有不愿醒来的梦啊！谁没有想要追随着一起死去的人啊！叶言学！掠景姐姐的魂魄都没了！你就是死了也见不到她！分明知道这样，你还是想死吗？！那你死的意义是什么？你只要能说出一个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堂堂正正的理由我立刻走！”

“我受够了！这理由够不够充分？！”叶言学满眼凄怆：“小安！我身为熙照时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！可最后呢？！我真的……太累了……”

顾长安心如刀绞，他怎么不知道叶言学有多痛，有多累？在苍梧之涧，在地藏虚空境，他是目睹了一切并一直陪在叶言学身边的人，可正因如此，他才无法忍受历经了千般残酷的人将自己放逐在这虚假的幻觉里。

“我知道！我都知道哥！我也去到过不愿醒来的梦里！我回了嵯峨巍！见到了已经死去的爹娘姐姐，还有……自己。我也想永远待在那里，可我知道不行！我对你保证过，你在意的那些都会在未来与你重逢！我承诺会在未来等着你，所以我来了！”

叶言学有些茫然，顾长安眼眶殷红，一字一句道：“让你折下山茶花的人是我——以顾氏嫡脉之血立下束灵承诺此花一族永远效忠于你的人还是我！嵯峨巍失踪的掌门大师兄顾长凛就是我！哥！我的未来指引过去，过去之因造就今日之果，我们无法后退便只能前行！”

叶言学怔住，从皇城被付之一炬他去嵯峨巍寻求帮助之时，他便不止一次地费解过顾长凛何以会突然失踪，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因果循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