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去？”

徐成问道。

赵文清把论文打印出来。

“事不宜迟，越快越好。”

同时，他将论文的电子稿也发到了方院士的私人邮箱。

“走吧，方院士估计还在办公室。”

拿上打印好的论文，赵文清率先走出去。

见状，徐成也急忙跟上。

……

此时，龙科院，办公室。

赵文清、徐成两人来到方云德办公室门口。

“咚咚咚~”

对视一眼，赵文清伸出手，敲了敲门。

虽然是晚上十点了，但方院士的办公室还亮着灯，说明还在。

“请进。”

隔着门，里面传来方院士的声音。

闻言，赵文清转动门把手，走了进去。

“方院士，您好，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了。”

进门，徐成和赵文清礼貌的打了声招呼。

宽大的办公桌上，摆满了各种书籍文件。

一盏老式的台灯摆放在桌子的左上方，台灯正亮着，照着桌面泛白。

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，外套披在椅背上。

身子佝偻，两鬓略显斑白，脸上满是皱纹。

他戴着眼镜，右手握着笔，左手拿着一沓文件，正认真的看着。

听到声音，他微微抬起眼睛，看向赵文清和徐成两人。

“大晚上的，你们俩怎么跑这里来了？”

方云德问道。

两人没有说话，赵文清深吸一口气，向前一步，走到方云德办公桌前，将手中的论文放到桌子上。

“方院士，您看看这个。”

把论文放到方云德的面前后，赵文清退后一步，有些紧张的看着他。

“这是？”

方云德疑惑的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，放下手中的笔，把桌子上的论文拿到手中。

转个方向，把文件正面对着自己。

当看到论文的标题时，他眉头顿时皱起。

“这不是获得一等奖的项目论文吗？”

方云德问道。

他手中已经有一份了，而且现在审阅的正是这篇论文。

因为是小学生写出来的项目，难免不了会出现很多错误，这个时候，就需要由他们去进行修改。

最后再确定，这个项目有没有必要立项科研。

“是这篇论文没错，但是……方院士，您还是翻开来看看吧。”

站在后面的徐成神色莫名，开口道。

见两人好像话里有话，又是大晚上的送这个论文过来。

方云德虽然满心疑惑，但还是依照他们的话，翻开了这篇论文。

“对啊，这不就是一等奖的那篇论文吗？”

方云德翻开看了看，感觉到非常的熟悉。

只是，当他接着往下看的时候，眉头渐渐皱起，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
“不对……虽然和一等奖那篇论文大差不差，但这篇论文明显更加的完整规范。”

方云德坐直身子，扶正眼睛，一手拿着论文，一手用手指比划的每一行，看的非常认真。

“多通道交互的体系结构，首先要保证对多种非精确的交互通道进行综合，使多通道交互存在于一个统一的用户界面中...”

“这样，才能保证这种通道的综合在交互过程中的任何时候都能进行....”

方云德眼睛一亮，点了点头。

他兴趣大增，拿起笔，开始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做记号。

随着他不断的深入查阅，发现这篇论文当中许多的理论，分析的非常的透彻。

依靠诱发电位和自发电位，可降低人机互动难度，进而实现人机互动……

α波是自发脑电节律的一种，能量主要集中在8-13Hz频段，是作为人机互动技术的核心波段……

传感型和自主型机器人在生活、工业上适用范围广，但交互型机器人，在各行各业，都有着较好的发展前景……

要实现人机交互机器人的应用，首先需要突破的是人体各器官与机器人接口的感应……

……

方云德看的津津有味，越往下看却越是震惊。

他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。

深呼吸一口气，抬起头，浑浊的双眼此刻微微发亮。

“这篇论文，哪里来的？！”

方云德看着两人，严肃的问道。

“发到我们龙科院官方邮箱上的，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一篇抄袭论文，可没想到……”

徐成解释道，脸色讪讪。

“主动发到我们龙科院邮箱的？”

方云德眉头皱起，陷入了沉思。

抄袭？

确实，看到这篇论文的一瞬间，他也一度怀疑是否是抄袭的。

可随着他亲自看了里面的内容，发现并不是像这么回事。

而且，时间上来得及吗？

大赛评审是昨晚才结束的，之前一直处于保密状态。

一个晚上就‘抄袭’了一篇比原文还要规范、缜密的论文，这怎么可能。

他作为这次大赛的专业评审，现在也在审核批注这篇论文。

只是，到目前为止，他的工作也只是完成了一半。

这人的工作效率，比自己还要快？

不仅如此。

这篇论文结构更加完整，叙述更加规范。

细节方面，甚至比参赛的那篇论文好了几倍有余。

看上去，好像这篇论文的作者更加熟悉这个项目一样。

“不太对啊~”

回过神，方云德有些郁闷，翻动着手中的论文。

翻到最后一页，恰好看到了底下的署名：

华国科技大学，研究生：夏凡。

“嗯？”

看着论文背后的署名，方云德眉头微微皱起。

华国科技大学，杨新勇...就是在这个大学任职教授吧。

作为圈内的教授院士，对华国科技大学杨新勇这名教授他还是有所耳闻的。

特别是。

此次大赛一等奖的获奖者，也是他的儿子。

只是……

手里的这份论文，刚好也是出自华国科技大学，一名叫夏凡的研究生手中。

这事……是不是太巧合了。

方云德皱起眉头，放下笔，手抵着额头，手指按揉着太阳穴。

“是巧合，还是说……”

他若有所思。

现在，大赛已经落下帷幕，奖项已经评选出。

经过他们专家组的最后评审验收之后，过几天就要举行颁奖典礼。

在如此敏感的时间，发生这样的事情，这让他有些难办啊。

方云德在思考，徐成赵文清两人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。

一时间，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
“麻烦一下你们二人帮我个忙，通知下去，关于大赛的颁奖典礼，暂时先推迟吧，时间....另定！”

思绪良久，方云德开口对徐成两人说道。

闻言，两人脸色微动，感到有些意外，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
起身向方云德告辞，两人连忙去通知相关部门。

而方云德看着手里的这份论文，满是皱纹的脸上，露出沉思之色。

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，眼睛忽暗忽明。

“也不知道，那些老家伙看到这篇论文，又会作何感想....”

“........”